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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博竹書(三)《周易》釋文補正 - 畢業(yè)論文
上博竹書(3)有4篇組成,即《周易》、《仲弓》、《恒先》、《彭祖》。今僅就《周易》篇中的部分釋文略作討論。不當之處,還請大家指正。
1、《周易》第2簡有字作A,馬王堆漢墓帛書本、今本均作“需”。作者懷疑該字從“子”、從“而”省。
按:此字從“子”沒有,但是“子”上絕對不是“而”,應該是“夗”。字又見于曾侯乙墓編鐘銘文,舊釋為“嗣”,現在看來是錯誤的(字當讀為“亂”,詳另文)。楚系文字中從“夗”聲的字很多,如:《包山楚簡》151簡中從艸、從田、夗聲之字,又見于9店楚簡56·13、56·15、56·20、56·24。上博竹書(1)《孔子詩論》21、22中的“宛”等字所從的“夗”均與A所從同。A似應讀為“耎”!皦怼、“耎”上古音均為元部字!奥X”、“需”2字古通。詳見高亨《古字通假會典》212頁。因此,A當讀為“需”。
2、《周易》第7簡有字作B,又見于第53簡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、今本均作“次”。作者隸作從“宀”從“ 姊”(無女旁),讀為“次”。
按:此字讀為“次”是正確地。但字形可商。B當分析為從“宀”,“C(刺的左旁)”聲,讀為“次”。B所從的C,與郭店簡《緇衣》19、43“救”字所從的左旁相同;與《仲弓》14簡“早”字下部所從相近。上古音C,清紐錫部;次,清紐支部。2字雙聲,韻部對轉。B可讀為“次”。
3、《周易》第15簡有字作D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、今本均作“冥”。D作者疑為“杲”字。陳偉先生認為是“某”。
按:D當分析為從“木”、“冥”聲,釋為“榠”。此字“木”上所從并非是“日”,右部有1小部分涂黑,當是有意為之,這很地使我們想到上博竹書(2)《容成氏》37簡中“皮”后之字,1半明1半黑,與D上半所從同,當釋為“冥”字。說詳另文!皹i”字又見于信陽簡、包山簡、曾侯乙墓簡,李0先生早已釋為“榠”(《讀楚系簡帛文字編》,《出土》第5集147頁,出版社1999),頗具卓識。簡文“榠”當讀為“冥”。
4、《周易》第21簡“菜”字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、今本均作“喜”。
按:上古音菜,清紐之部;喜,曉紐之部。帛書本、今本中的“喜”當從簡本讀為“菜”!拔鹚幱胁恕闭\如作者所言“有疾不1定用藥攻治,不忘用菜也可治愈”。
5、《周易》第23簡有字作E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瞿”、今本作“衢”。E作者隸作從“木”從“丘”,說“字待考,疑兵器”。
按:此字隸作從“木”從“丘”,誤!澳尽鄙纤鶑呐c“丘”字形體極為相似,但不是“丘”,而是“gua”,《說文》“羊角也。象形”。簡文上部所從正像羊角形。E當釋為“F(異體作釪)”!墩f文》:“F,兩刃臿也。從木,guai,象形。宋魏曰F也。釪,或從金從于!扁D為耕田起土用的農具,后寫作“鏵”。上古音釪為匣紐魚部,瞿、衢為群紐魚部。釪與瞿、衢的關系當屬于通假。附帶說1下包山楚簡中舊釋為“樣”的字(《楚系簡帛文字編》454頁),現在看來也應釋為“釪”。
6、《周易》第24簡有字作G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柫”、阜陽漢簡本作“弗”、今本作“拂”。
按:G作者隸作從“弜”、“隹”、“心”,是正確地。“弜”字似應從王國維之說為“柲”之本字!墩f文》“弼”字古文有1形體從攴、弜,學者多認為“弜”是聲符!板觥弊忠惨浴皬x”為聲符。弼、拂2字古通,例極多。詳見高亨《古字通假會典》602頁。上古音弗為幫紐物部字,惟為喻紐微部字,物、微對轉。G當是1個雙聲符的字,“弜”、“惟”均是聲符,與“柫”、“弗”、“拂”為通假關系。
7、《周易》第25簡有字作H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沈”、今本作“眈”。作者疑為從蟲、從享之字。
按:“虎”后1字釋為“見”誤,釋為“視”正確。裘錫圭先生有專文詳論,此不贅!耙暋焙1字當釋為“融”。包山簡
$False$237、望山簡1·237、楚帛書“融”字形體可證。融、由2字古通!蹲髠鳌ふ压5年》:“吳子使某弟蹶由牿師!薄俄n非子·說林下》引“由”作“融”。由、冘2字古通!兑住ぶt·94》:“由豫大有得!睗h帛書本“由”作“冘”。因此,“融”可讀為“眈”。8、《周易》第25簡有字作I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月父”、今本作“輔”。I作者隸作從“父”“頁”,“疑亦輔字”。
按:此字又見于第49簡,應為從“頁”,“父”聲,當釋為“甫頁”。《玉篇》:“甫頁,頰骨也!薄都崱罚骸拜o,《說文》‘人頰車也’;蜃 甫頁!薄案 ”字曾侯乙墓鐘、磬銘文中多次出現,詳參《戰(zhàn)國文字編》611頁。
9、《周易》第30簡有字作J。今本作“執(zhí)”。作者說:“J,從玉、從弋,字也見于《曾侯乙墓》竹簡42、60,音與‘執(zhí)’近,可通。”
按:J也見于上博竹書(2)《容成氏》38簡,讀為“飾”!吨芏Y·考工記·匠人》:“置槷以縣!编嵶ⅲ骸肮蕰鴺疄檫。杜子春云當為弋,讀為杙!薄皹睆摹皥恕甭暋?梢娺、埶2字古通。由于埶、執(zhí)2字形體相近,典籍中常常相混,裘錫圭先生有文章討論過。疑今本《周易》“執(zhí)”字為“埶”之誤。
10、《周易》第32簡有字作K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恝”、阜陽漢簡本作“渫”、今本作“曳”。作者釋為“遏”。
按:K字釋為“遏”,不確。此字當分析為從“辵”,“tian”聲、“呂”聲,釋為“轍”!墩f文》:“轍,車跡也。”故字可從“辵”。以此字聲符為偏旁的字又見于楚帛書、郭店簡《緇衣》40、上博竹書(1)《緇衣》20等,眾說紛紜,我們專門寫過1篇小文《釋“徹”兼及相關字》討論過這些字。此不贅。上古音“恝”、“渫”、“曳”與“轍”同屬月部字,“恝”、“渫”、“曳”當讀為“轍”。
11、《周易》第33簡有字作L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筮”、今本作“噬”。L作者僅作硬性隸定。
按:此字或以之為偏旁的字楚系文字習見。與L相同的字有:曾侯乙墓石磬、郭店《語叢4》19(《戰(zhàn)國文字編》491頁)。從水從L的字有:郭店《老子甲》22、包山楚簡96、139反(《戰(zhàn)國文字編》759頁)。還有形體簡省的(《戰(zhàn)國文字編》759頁)。關于此字學者意見不1。大西克也先生有專文詳論。L應分析為從“臼”、“欠”,“qian”聲、“遣(無辵)”聲。這兩個聲符上古音均為溪紐元部字!绑摺薄ⅰ笆伞睘槎U紐月部字。月、元對轉。L可讀為“噬”。
12、《周易》第37簡有字作M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宿”、今本作“夙”。M作者釋為“夙”。
按:此字應釋為“宿”。又見于上博竹書(2)《容成氏》簡。形體與《說文》“夙”字古文同,但不是“夙”,而是假“宿”為“夙”。這1點商承祚先生在《說文中之古文考》1書中早已指出!八蕖薄ⅰ百怼2字古通,例極多。
13、《周易》第43簡有字作N。今本作“動”。N作者隸作“辵+犬”。
按:作者隸定是正確地。此字當釋為“逐”。齊陳曼瑚、楚璽“逐”(《古璽匯編》0263)字可以為證(從吳振武先生釋,參《陳曼瑚“逐”字新證》,《吉林大學古籍所建所105周年紀念文集》46-47頁,吉林大學出版社1998年)!墩f文》:“逐,追也。”《廣韻》:“逐,走也,驅也!苯癖咀鳌皠印,當屬于同義關系。
14、《周易》第48簡有字作O。今本作“限”。
按:O作者認為從“目”從“漢”之右旁,不確。此字應分析為從“目”、“堇”聲。上古音堇為見紐文部字,限為匣紐文部字。所以O可讀為“限”。
15、《周易》第49簡有字作P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、阜陽漢簡本、今本均作“薰”。作者釋為“同”,讀為“痛”。
按:此字和“同”字形體有別。頗疑此字應釋為“8+口”(yan,下用Q代替)!墩f文》:“Q,讀若沇州之沇!薄墩f文》“沇”字古文從水從Q!皼W”字從
允聲。上古音允為匣紐文部字,薰為曉紐文部字。所以Q可讀為“薰”。16、《周易》第52簡有字作R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遂”、今本作“覿”。R作者釋為“覿”。
按:此字釋“覿”無誤,嚴格應為從“見”、“犢”聲。簡本作“覿”,帛書本作“遂”,2者到底是什么關系?要回答這個,須從上博竹書(1)《緇衣》7中的從“頁”“犢”聲之字談起。此字學者意見不1,有學者認為“頁”是聲符,讀為“道”。也有學者認為是“道”的錯別字。黃錫全先生認為此字從“頁”“犢”聲,并說:“頗疑其為儥之或體。儥即今之覿字!苯癖尽抖Y記·緇衣》與之相對的字作“遂”。黃先生認為2字是通假關系。(《楚簡續(xù)貂》,《簡帛》第3輯79頁,廣西出版社1998年)其說可從。我們再補充1個通假的例子。《廣雅·釋言》:“遂,育也。”王念孫《廣雅疏證》:“《齊語》:犧牲不略則牛羊遂!豆茏印ぶ锌锲纷饔!薄墩f文》:“賣,衒也。讀若育!
17、《周易》第54簡有字作S。馬王堆漢墓帛書本作“撜”、今本作“拯”。S作者釋為“拯”。
按:S應分析為從“攴”、“升”聲,釋為“抍”。攴、手2旁古通,例不備舉。《說文》:“抍,上舉也。從手,升聲!兑住吩弧畳c馬壯吉’。撜,抍或從登!睋铡c2字為異體。抍、拯2字音同古通。
18、《周易》第44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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