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家講課拾趣

   著名作家沈從文26歲那年第一次登上講壇，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口。呆了10分鐘，才徑自念起講稿來，僅10分鐘便“講”完了原先預(yù)備講一個多小時的內(nèi)容，然后望著大家，再也無話可說，最后只好在黑板上寫道：“今天是第一次登臺，人很多，我害怕了。”學(xué)生為他的“可愛”大笑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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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?著名學(xué)者、紅學(xué)家的俞平伯，當年給學(xué)生講授詩詞，每每自己先唱讀。每唱完一首，自己先贊道：“好！”沉吟半晌無語，學(xué)生想要知道其所以好，他已開始唱讀第二首。唱畢，又由衷地贊曰：“真好！”學(xué)生欲知其細節(jié)，終不可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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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?有一次，魯迅先生講到《紅樓夢》，笑著問學(xué)生：“諸君喜歡林妹妹否？”一位學(xué)生大膽地站起來反問道：“請問，先生喜歡否？”魯迅先生答道：“我可不喜歡林妹妹�！薄盀槭裁�？”“我嫌她愛哭哭啼啼，小心眼兒�！睂W(xué)生都會心地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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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?梁啟超先生文名揚天下，講課也叫人稱絕。他給清華大學(xué)學(xué)生上課，走上講臺，打開講義，眼光向下面一掃，然后是簡短的開場白：“啟超是沒有什么學(xué)問——”接著眼睛向上一翻，輕輕點點頭，“可是也有一點嘍！”既謙遜又自負。據(jù)說，先生講到緊要處，便成為表演，手舞足蹈，情不自已。有時掩面，有時頓足，有時狂笑，有時嘆息。講到歡樂處，則大笑，聲震屋梁；講到悲傷處，則痛哭，涕泗滂沱。聽課的也深受感染。他記憶力非凡，四書五經(jīng)、歷史典籍、詩詞歌賦，往往張口即誦，講課時旁征博引，運用自如。有時偶爾頓住，用手敲一敲光禿禿的腦袋，立即想起，大段大段繼續(xù)望下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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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?章太炎先生嗜煙，講課時，常常一手拿粉筆，一手拿煙卷，有時誤拿著煙卷在黑板上寫，惹得學(xué)生哄堂大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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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?辜鴻銘是清末著名的國學(xué)大師。他每次上課先跟學(xué)生約法三章：（一）他一進教室，學(xué)生必須起立敬禮；下課后，他先離開，學(xué)生再走；（二）學(xué)生如果背不出書，不許坐，一直站到下課；（三）能夠受得住約束的聽課，不能的可趁早退堂。他要求雖嚴，但一般是沒有學(xué)生退堂的。講到得意處，他會忽然唱段小曲，或者從長袍里掏出幾顆花生糖果大嚼，令人忍俊不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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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??聞一多，這位新月派的著名詩人講課有兩個癖好。一是將早上的課調(diào)到下午黃昏時候上，認為這樣有氣氛，容易講得精彩。二是上課時往往抱著一大疊自己寫的稿本，昂首闊步走進課堂，學(xué)生起立致敬坐下后，他也在講臺上坐下，然后慢慢掏出一包煙，打開來，對著學(xué)生笑一笑，紳士般地問：“哪位吸？”學(xué)生一陣笑，當然沒人吸，他自己便點上一支，吸了后才開始上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