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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5.12汶川大地震引發(fā)的思考
這幾天,眼淚不斷洗刷著我本已污濁的雙眼,相信很快會治好我的眼疾。我看到,國人在災難面前表現(xiàn)出了空前的團結與友愛,領導者、企業(yè)家及各種媒體亦可圈可點?拐鹁葹男袆与m可歌可泣,但是,我還是想說說相反的想法。先說“不計一切損失”施救。以人為本,人的生命高于一切,沒有了人的生命,一切便無從說起,從這個角度上說,這句話似乎“放之四海而皆準”。但以中國目前的國情(即便是美國國情)來說,這又像是句無法落實的大話。其實,大可不必說“不計一切”,說“竭盡全力”就可以了。當小煤窯們掩埋了無數(shù)個鮮活的生命的時候,我怎么就沒聽到過“不計一切”的說法呢?難道在小煤窯中逝去的生命不如在地震中罹難的生命金貴(請災區(qū)人民原諒這句狼心狗肺的話)?
再說說救災的效率。效率是社會發(fā)展的生命,如果沒有效率,人類恐怕還在刀耕火種。這次在災難面前,人們表現(xiàn)出的精神固然可褒可嘉,但工作效率真的不盡如人意。
一是外界進入災區(qū)中心的速度不能打滿分。汽車不能進入,騎兵可以呀,沒有馬,騎驢也行。∧阕屖勘恐p腿(甚至還搭上一個參謀和一個軍長)急行軍大幾十公里,他們抵達中心區(qū)時,不就成了強弩之末了么?再說靠單兵行軍不可能攜帶重物,所以到了地放也只能干瞪眼。用手扒,只能說明一種精神。別的不說了,再說,解放軍就太冤枉了。既然啟用了直升飛機,為什么開始只是降落在汶川外圍地區(qū),到這些地區(qū)本可以不必使用直升飛機呀(一開始就浪費)。本人不太懂得飛行理論,但大致了解直升機對降落條件要求是很低的。如果先用偵察機轉兩圈,分析分析情況,直升機幾小時便可迅速進入受災中心。如是,則災區(qū)人民的生命是否會更多一分保障?遺憾的是,我們用了幾乎兩天的時間才得以進入,而且?guī)缀跏浅嗍挚杖、人員極少。
二是看到的鏡頭多是手忙腳亂,效率無從說起。俚語說,人多打瞎亂,雞多不下蛋,為什么不能把施救當作一種科學工作來對待呢?解放軍、武警也好,志愿者也罷,他們都是寶貴的人力資源,如果三個人只能頂一個人的效率,其他兩個人還不如回到本崗工作,災區(qū)的資源本來就有限。想起當年中美撞機事件中犧牲的飛行員王偉,施救的船只和人員都夠在解放戰(zhàn)爭中打下一個海南島了,可效率呢,幾乎等于零。我希望,記者們別光顧著掠取全國人民的無辜眼淚,也要用你們犀利的目光去發(fā)現(xiàn)更科學的方法。因為,施救過后,還要面臨災民的安置和災區(qū)的重建,高效科學、事半功倍,才能更為有效。
三是各省市的援助缺乏統(tǒng)一調(diào)度。我們看到,全國各地都在往災區(qū)調(diào)運物資,東北三省、東南沿海也都不遺余力,問題是,路途遙遠,耗費資源。中國是高度集權的國家,統(tǒng)一號令極其有效,中央如果要求遠處出錢,近處出物資,只調(diào)集重慶、湖北、湖南、陜西、甘肅諸省和四川未受災地區(qū)資源,豈不更省事?鄰省實在沒有的物資,再從遠處調(diào)運,至于鄰省因救災虧空太大,將來再想辦法,總比占用現(xiàn)有本已緊張的運輸資源來得好。我還要用“小人之心”提醒管理者,謹防個別企業(yè)打著救災的旗號,用積壓的毫無銷路的物資侵占運輸資源。
我的意思是,不管是個人、企業(yè)捐的錢物,還是國家調(diào)派的錢物,都是國家的,也都是人民的,不能浪費,也經(jīng)不起浪費;不管是解放軍,還是志愿者,他們平時都有著各種工作或應該享有休閑,寶貴的人力也不容耗費?茖W地管理、使用好人力、財力,是管理者應該想的事情。至于媒體,不應未了自己煽情的報道、或為了展示自己的才華而礙手礙腳,耽誤施救。你們可能也是在冒險工作,但報道畢竟要讓位于救災。
死者長已矣,讓我們?yōu)樗勒吣,為生命祈禱。
秦其草于2008年5月1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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