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溺麻雀渡人心散文

　　今年四月，氣象報導(dǎo)表示，將會出現(xiàn)連續(xù)幾天的大雨。一向節(jié)儉持家的妻子，便把握這個難得的機(jī)會，把家中的所有的水桶和大小鋁盆，全都搬了出來準(zhǔn)備接收雨水，以備雨霽天晴之後，作為澆灌樓上蔬菜和植物之用。

　　三天大雨過後，趁著雨勢稍歇，妻子趕緊前往樓上探視接水情形，可是卻赫然發(fā)現(xiàn)，在大鋁盆平靜無波的水面上，靜靜地躺著一隻已經(jīng)死去的麻雀�？吹竭@種意外的狀況，著實讓她嚇了一跳，在震驚訝異之餘，除了甚感不可思議之外，也讓她頗為自責(zé)。因此，便囑咐我將這隻麻雀埋於土中，並虔誠祝禱牠能夠早日超生。

　　麻雀，又名家雀、厝鳥、屋角鳥、屋簷鳥，在我的家鄉(xiāng)，一般都將之稱為「厝角鳥」，足見牠們與人類密切的程度。麻雀體形較小，體長僅為14公分左右，體形短圓，具有典型的食穀鳥特徵。牠們的棲息所和覓食地，通常係在有人類活動的城鎮(zhèn)村落中出現(xiàn)，山區(qū)則難見牠們的身影，是典型的親人物種。

　　在歐洲麻雀居住在鄉(xiāng)間，但在部份亞洲地區(qū)，麻雀則是城市常見的鳥類，因此在臺灣地區(qū)，無論是都會、鄉(xiāng)村或野外，都可發(fā)現(xiàn)牠們的蹤影。牠們時常成群結(jié)隊地站在電線上棲息，特別是在清晨或黃昏時分，而那整齊的隊伍以及嘰嘰喳喳的鳥語聲，也自然成為我童年時代鮮活的記憶之一。

　　麻雀屬於雜食性的鳥類，依據(jù)一年中的不同節(jié)令，而會取食不同的食物。在春夏季節(jié)，昆蟲活動頻繁，植物較少結(jié)出果實，麻雀的主要食物，則是以各種羽翅類昆蟲為對象；但是在秋冬季節(jié)，各種植物包括人工種植的禾本作物紛紛結(jié)實，而昆蟲的活動卻逐漸減少之際，此時麻雀的主要食物，則變成為以各種植物的種子為主。這種依季節(jié)而食的方式，著實很難將之妥適歸類於益鳥或害鳥之列。

　　謹(jǐn)慎地將這隻麻雀埋葬於頂樓菜圃土中，祈求牠能更接近所謂的天堂。麻雀之死，不僅讓妻子訝異，也同樣震撼我心，因為我真的無法猜透，牠為何會死於裝滿雨水的鋁盆中。難道牠沒有父母教牠如何飛翔？沒有師長教牠如何免於危險？沒有人教牠如何求生自立？沒有人教牠如何躲避風(fēng)雨？或者是牠一向逞強(qiáng)好鬥，抱持「只要我喜歡，有什麼不可以」心態(tài)，目中無物且一意孤行！

　　不管其原因為何，麻雀之死總是一件事實。我們所關(guān)心者，乃是在此一事件之後所隱涵的深層意義。這隻麻雀的父母和師長，是否能夠察微杜漸，防患未然於偏失行為發(fā)生之先？或者僅是假藉教育自由之名，而一味地對牠放縱、姑息？在捫心自問之後，如果真的已經(jīng)善盡職責(zé)，則不必苛責(zé)；如果沒有，那問題又出在那裏？

　　俄國作家屠格涅夫曾寫過一篇短篇小說，其大意是這樣的──

　　有一天他出門的時候，在路上遇到一位衣衫襤褸的老乞丐，向他伸出顫抖的手，乞求他能給予一些憐憫。他伸手摸摸口袋，摸索了很久，卻連一分錢也找不到。望著老乞丐期盼的眼神，他很歉疚地雙手緊握老乞丐枯乾且滿布皺紋的手，向老乞丐說：「很抱歉，我出門時忘了帶錢�！箾]想到老乞丐竟然微笑著對他說：「先生，沒關(guān)係，這是今天我所收到的最好禮物。

　　一個真正具有愛心的人，他的愛不但蘊(yùn)涵於內(nèi)且能表現(xiàn)於外，甚至連他平常的待人處事，也都是滿懷慈悲的。固然善惡繫於一線，但是為與不為，卻也同樣在於一念之間而已。如果每個人都能有著一顆善良的心，能真誠無悔地去關(guān)懷別人，並且能在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，先考慮天下普羅大眾，而不是衡量自己能得到什麼利益，那麼這個世界一定會更加祥和與可愛。

　　春風(fēng)化雨，信心化解艱險路；愛心關(guān)懷，慈悲普渡眾人心。終究，眾生平等，學(xué)子無類。我們衷心期盼──「教育之愛」亙古長青，「麻雀之死」悲劇不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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