曠野上的那些樹散文
讀雪小禪老師的《那些野生的樹》,不禁有所觸動,眼前浮現(xiàn)出了一幅幅動人的畫面,那畫面里有雪老師文字中的樹的模樣,也有我在生活游歷中所見的那些樹。它們形態(tài)各異,獨具神韻,絕不雷同。它們都活出了自己的模樣,就像雪老師在文字中所說的,它們“有多粗糙就有多細膩!薄笆且环N潦草而動人的姿態(tài)。”它們在紅塵之中,又在紅塵之外,在曠野上以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態(tài)兀自站立,卻讓人不由得為之傾倒。
想起釣魚崖山頂上的那棵松樹,釣魚崖是小城以東不遠處的一座山崖,那里也是觀賞拍攝遷西境內灤河走勢的最佳位置,寬闊歡快的灤河水在山腳下逶迤而行,兩岸的樹木隨著季節(jié)變換著不同色彩的衣衫。在山頂即可靜觀灤河晨曦,也能飽覽故園落日。但是,吸引我的還有山頂上的一棵松樹。釣魚崖山坡上的松樹有很多,山頂上卻有一棵松樹離群索居,兀自挺立。它站在靠近山崖的地方翹首探看,腳下是風光旖旎的家園,怎么看都看不夠,我說那是守望的姿態(tài)。
想起一次與朋友們驅車沿大黑汀西岸閑游,在一處遠離村落的幽靜的水濱,發(fā)現(xiàn)兩棵恬靜的柳樹,那是深秋時節(jié),彼時,歲月安好,塵囂甚遠。兩棵柳樹披掛了滿身金黃,立在水中央。像兩位娉婷的妙齡女子,那是在對鏡梳妝,還是在臨溪照影?那只是兩棵柳樹,兩棵尋常的柳樹,卻成就了一處不尋常的風景,這一處山山水水就因了這兩棵尋常的柳樹變得生動而富有情趣。就像我們尋常日子里那些個小驚喜。這兩棵柳樹被我們定格在相機里,也定格在了記憶中。我想,我和我的朋友們都不會忘記那處水灣,以及在水一方的那兩棵金黃色的柳樹。
還有克什克騰大草原上的那兩棵樹,我已經(jīng)不能確定那是兩棵什么樹了,云杉?沙柳?亦或松樹?與其說忘了,不如說當時就沒有搞清楚。但那兩棵樹的姿態(tài)卻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記憶中。那里本不是景區(qū),我們只是在草原上信馬由韁游玩時無意間遇見,那樣天高地遠的一個地方,除了天上從容走過的云朵,以及地上茂密的野草如波浪般隨風翻滾,仿佛一切都是靜止的,人跡罕至。那兩棵樹就這樣相互依偎,相互陪伴,站成了一副地老天荒的姿態(tài),能不讓人動容嗎?與自己的知心愛人攜手天涯,相伴終老,是多么值得滿足的一件事情!世間多繁華,塵囂多紛攘,與我何干?擁有了你,我就擁有了全世界!又或者,有你陪伴在身邊,夫復何求,我還要全世界做什么?
當然,曠野上也會有一些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樹,傲然聳立,或野生或人工栽植。它會讓你想起茅盾先生在《白楊禮贊》中所贊美的那些優(yōu)秀的品格。偉岸、嚴肅、堅強不屈,你不會覺得它們死板,只會讓你肅然起敬。覺得守規(guī)矩也是一件很可愛的行為。
有時候,即便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場景里,偶然間你也會發(fā)現(xiàn)一些熟悉的身影,你知道你從未到過這里,你也從未見過這些樹,可你就是覺得眼熟,是前世今生的緣分嗎?你忽然覺得眼睛里有溫熱的液體溢出,你覺得洪荒曠野里那個孤獨倔強的身影已經(jīng)等了你很久很久,而你差點就把它遺忘在了紅塵深處。
或許,我們每個人都曾在曠野上邂逅過這樣或那樣的幾棵樹,它們總是在不經(jīng)意間就闖入了你的'視線,那遺世而獨立的姿態(tài)總會讓人怦然心動,那是一種生命的姿態(tài),也是一種靈魂的姿態(tài)。它不僅僅是一棵樹,自在、自由、自信,怎么說呢?你知道,它站在那里,不是為了成材,也不是為了成為別人希望的或想象中的模樣,它只想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最好的自己。它的確做到了,在那看似隨性從容的姿態(tài)中,你看到的不是懈怠或妥協(xié),而是堅韌和努力。你無法把它與你所見過的其它樹相比較,你也無法用美或丑來評價它,它就是它。雖然大多時候它是以出乎意料的方式闖入你的視野,你卻并不覺得突兀,它與周圍環(huán)境契合的剛剛好。孤獨冷寂嗎?不,不會的!你能感受到的是曠野上那種隨遇而安的大修為,那種肆意馳騁的大自在。
見慣了曠野上的那些樹,你會覺得一個人不管出身是否名貴,不管所處的環(huán)境如何,不管命運賦予了你怎樣的姿容,你都可以落落大方,甚至帶點傲慢與放肆的在天地之間站成最好的自己,坦坦蕩蕩,或纏綿、或靜默、或妖嬈、都是自己的事,率真可愛。不落寞,不奉迎 ,不盲從,成就屬于你自己的最好的人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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