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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散文隨筆
“李老師從日月潭回來,說起那兒的美景,眉飛色舞!逼拊俅握勂鹜氯ツ觌S團(tuán)去了寶島時,眼睛發(fā)亮,充滿羨慕和神往。
妻與我一樣,喜歡旅游,一年之中去一兩個風(fēng)景名勝之地走一走,散散心,要不老呆在一個地方,快悶死了,總留下遺憾什么的。我說,寶島暫時去不了,就去廈門鼓浪嶼玩玩,看看大海,順便眺望一下寶島,了此心愿。
妻欣然同意。于是,決定一放寒假就前往廈門,并著手前期準(zhǔn)備工作,上網(wǎng)咨詢,了解乘車路線、景點概況以及注意事項等等。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(fēng)。
誰知猴年伊始,寒流來襲,一月二十二日,極寒天氣開始席卷全國,南方許多地方溫度驟降至有氣象記錄以來的最低溫度,大雪覆蓋,道路被凝凍,多條高速關(guān)閉,出行不便。天公不作美,天寒地凍的,別說出門旅游,就是遠(yuǎn)在他鄉(xiāng)的我能如期回家就萬幸了。我們擔(dān)心二OO八年雪災(zāi)又會重演,仍心有余悸,惴惴不安,妻在家更是著急,出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。
回家!回家!只有常年在外漂泊的游子,才能如此透徹地理解家是什么。家是親人的呼喚,親情的眷戀,心的歸屬,是一種如冬日暖陽般的溫暖。更是溫馨的港灣,游子疲憊的心需要停泊,歇息。此時的我,什么都不想,沒有別的奢求,只想回家。
回家,于每個人,有時雖在囧途,路遇諸多不順,但依然是幸福的,是值得的。什么也阻擋不了回家的腳步,阻擋不了與親人團(tuán)聚的渴望。
在白雪皚皚的云貴高原,在大山深處,路因凝凍而被封,我們被困在山坳坳里,如困獸猶斗,盼老天開眼,天晴化雪。到了二十五日,氣溫回升,雪開始融化,中午道路通行,心稍安些。二十六日已暢行無阻,車在高速路上一路馳騁。
終于踏上回家的征途,離家越來越近了。用妻的話說,這么多年了,我還如此毛毛糙糙,如此急切,步履仍然那么匆匆,回家的心情一點沒變,像初次回家似的。好在現(xiàn)在回家方便、快捷,可以網(wǎng)上提前訂票,不用去車站排隊兩三個小時,那時排隊購票的隊伍如同長龍一樣,在凜冽的寒風(fēng)中瑟瑟發(fā)抖,翹首以盼。隊伍緩緩蠕動,靜止一般,時間仿佛被凝固了,凍結(jié)了。在千喚萬呼中來到售票窗口時,一打聽車票已售罄,心咚噔一下,如墜冰窟,冷了一身。不得不延遲回家,不管怎樣,不管等多久,回家的決心堅如磐石。
車站,是回家的匯聚地,也是必經(jīng)之地,從各個方向吸引著回家的人們;丶胰藗兗缈甘痔,背上沉甸甸的思念,將急切而喜悅的心情一起裝進(jìn)行囊,坐上南來北往的列車,融入回家的巨大洪流,一路風(fēng)塵仆仆。
在外的游子,就像故鄉(xiāng)的燕子,我們飛回來了。故鄉(xiāng),還有故鄉(xiāng)的親人,因為有了你們,故鄉(xiāng)是不會寒冷的,無論何時,是溫暖的,如陽春三月。在車上,一個云貴高原漂泊了一年之久未回家的年過半百的人,在外與人合伙開了好幾處石場,面部黝黑,飽經(jīng)滄桑,興奮地給小孫子打電話,“爺爺明天就到家啦,你等著爺爺,爺爺給你買了很多好吃的,嗬嗬!蹦樕涎笠缰鴿M滿的幸福,深深感染了在座的各位。于是,回家更心切了。
有人為座位而爭吵,驚動了四座,大家行起了注目禮,都什么時候了還爭吵?一個人說,我再過十多小時就到家了,心情好,今天不與你爭。另一個說,我也回家,心情也不錯,懶得與你爭,你要坐就讓給你。先前那個人又說,心情都不錯,爭什么爭,一起擠著坐吧。另一個又說,我是臨時決定提前回家,要不坐臥鋪舒服多了,只怪自己回家太心切,沒法子。一個說,自己有車,原本開車回家的,只因遇上大雪封路,就改乘火車回家嘍。他倆真是不爭不相識,竟聊個沒完,像老朋友似的。
與開石場的老板聊著聊著,就熟了,無話不談。那老板侃侃而談,大山里的人,純樸,善良,好客,沒有那么多彎彎繞,好相處。那兒的人們像大山里的處女地,沒有被世俗所污染。我嬉戲說,這么長時間沒回家,沒再建個小家,打發(fā)寂寞無聊的日子。那老板笑著說,再找個“小三”?沒啥意思,都是爺爺輩的人了,傳到孫子耳朵里,臉往哪兒擱?還是家里好!
是!家是責(zé)任,是擔(dān)當(dāng),也是一份心與心的堅守,是愛與愛的承諾。只有這樣,回家才是愉悅的,迫切的。如同臘梅堅守在寒冬開花,才迎來獨特魅力和芬芳。
夜深了,人們還興奮地攀談著。剛聊上的朋友,有相見恨晚之感,充分利用這短暫的相處時光,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臨了,還留下電話,互相聯(lián)系。反正,我是聽不下去,乏了,靠在軟和的椅背上,仰著頭睡了……
回來了!回來了!日月潭回來了!大家歡欣鼓舞。我去了日月潭,領(lǐng)略了那里的人間美景,流連忘返。那清幽幽的水啊,掬一捧,望西而來。醒來原是一夢,輕嘆一聲。倘若真的回來了,就好了,我們?nèi)ト赵绿毒头奖懔,想去就去。妻,我欠你一個旅行,盼著早日成行。
更盼望著日月潭早日回家,不知她的心情與我們一樣急切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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