觸動心靈的一件事
嚌嚌嘈嘈之聲從這條燈光如晝的步行街拐角處涌來,也很深,但都市依舊繁華熱鬧,循著這聲音。我穿過肩摩轂擊的人流,來到一個被人群擁簇的昏暗拐角處。
踮起腳尖,在昏黃闌珊的路燈下向人群擁簇的角落極目眺望。
只一眼,便是心生凄涼。
一個衣不合身的小男孩兒,眼睛緊緊裹著依稀泛黃的紗布。瑟瑟發(fā)抖蜷縮在衣衫襤褸的老母親懷中,清癯的身體仿佛新生枯萎的小樹細枝。沒有一些活氣。
小男孩兒與母親被重重包裹在這夜色中。如風中漂泊無根的蓬草,無依無靠,我被這一幕深深的觸動。
“真是不知好歹,我見過的騙子多了去了,這兩個是偽裝的最像的。”
“還找這么個地兒躺著,不會換個騙法嗎?”
一句句如無情利箭迸發(fā)出來,人群中始終是這樣的聲音,我聽明白了。小男孩身旁的老母親喃喃著:好心人幫幫我,孩子不能沒有眼睛啊,要我們怎么活……
我的心又一次被觸動,男孩在夜色中蜷縮著,仿佛是看到了深夜的寒意,沒不吭聲。人們目光睥睨,死,似疾惡如仇,他們的嘴臉,在昏黃的路燈下扭曲著,不知所言。
孩子與母親在這虹燈初上的城市里略顯突兀。哀求卑躬著身子向身前一群衣著革履的人們卑微乞求。我分明看到了點點泛光的淚珠滑落老母親的臉,在燈光下閃爍。我的心又一次被觸動了。被人們的無情,被人性的缺失,被這城市寒冷的黑夜。
“媽媽,這個小哥哥好可憐吶,他是不是永遠都看不到天上的星星眨眼了。”一個小女孩拉著年輕的母親的衣角小聲地問。是一個極其稚嫩的聲音,如詩一般的音符,在黑色中如涓涓細流淌進心間。
“別瞎說,媽媽告訴你,他們是騙子!”女人斬釘截鐵地打斷女孩的絮語。
小女孩懵懂的點點頭,掙脫媽媽的手,小碎步的邁向那個角落里的小男孩兒,她蹲下身,用手捂著嘴湊到小男孩耳邊,低聲如同竊竊私語:“我來做你的眼睛吧,幫你看星星!
抬起頭,夜空中繁星點點,照亮了星光,難以想那小男孩眼中沒有星光的黑夜,該多么痛苦啊。
女孩的聲音很小,但我聽得一清二楚,似跳躍的音符,似喚醒良心的梵音。人群緘默了,他們的神色黯淡了,若有所思。
我的心被深深地觸動,被女孩的善良,被人性的換醒。
我讀過這樣的一句話:我們的生命本來多輕盈,都是被這肉體和欲望的污濁給拖住。心靈的觸動,讓我認識到了人情。小女孩的舉動,在這個深夜,若皎潔的星光,在黑暗中閃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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